在這個世界上...
有幾個誰...
會在你生命中駐足...
人
總是要等到離別之後
才知道別人對你的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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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好朋友Tina來台灣3年了
上個禮拜五，第一次回菲律賓探望她的母親
要一個月才會回來
年事已高的奶奶也就沒人照顧
因為在嘉義的親戚，包括我老爸、老媽都要上班
雖然可以帶個中餐給她
但卻沒辦法照顧奶奶一整天...
還好我已經畢業了
家裡還有我在，所以老爸就把奶奶接到我們家住
這樣他們也比較放心
結果...
奶奶說她每天都要唸經、燒香拜拜...很忙...
早上她想在老家，晚上在過來我們家
所以身為奶奶兒子的老爸，也就順著她老人家的意思
x x x x x
聽奶奶說
再過沒多久，就要幫過世的爺爺做"對年"
對年是什麼?
其實我也不太了解...
只知道那是一個儀式
奶奶最近很忙
指的應該是這個吧
心裡常常會擔心她...
因為之前爺爺"百日"的時候，她難過了好一陣子
身體非常不好...
不過
現在每天晚上都有我妹陪她看民視的八點檔
兩個人有說有笑的
奶奶應該不至於太寂寞
x x x x x
昨天晚上
她坐在床上
突然問我知不知道畢業歌怎麼唱
我跟她說我忘記歌詞了
然後在旁邊湊樂鬧的小妹就跑去拿了她的藝術與人文課本
裡面剛好有驪歌的歌詞
奶奶叫我和小妹唱給她聽...
我沒有多想
就唱給她聽了，雖然整個歌聲很慘(我是音痴...)
之後奶奶問我說，還記不記的以前小時後爺爺教我唱的日文兒歌
我很努力的把那些回憶從腦海深處拖了出來...
結果只唱了一首完整，但卻不知道歌名的兒歌...
還有支離破碎的桃太郎日文版...
x x x x x
老人總是很容易突然想起了什麼...
奶奶眼神黯淡的說
以前爺爺更年輕的時候...
也會教她唱日文歌(奶奶沒上學)
她說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
爺爺唱日文畢業歌的樣子...
說著說著...她就開始唱了...
她的嗓音雖然像沙子一樣乾
但卻可以聽出一位走過大半輩子，身為祖母所擁有的慈祥...
正當我聽的入神時...
她突然哈哈大笑了兩聲
她自嘲說，『阿嬤現在都唱不出聲音了拉，不好聽不好聽...』
我突然覺得眼框好像有什麼在動...
我說，『哪會，很好聽阿』
不過奶奶已經把助聽器拿下來了
所以沒聽見我說的話...
她一個人默默的躺在床上
唱了很多我聽不懂的歌...
我想...那些一定都是爺爺教她的...
x x x x x
早上...
我不是被手機鬧鈴給叫醒的...
躺在枕頭上的腦袋空轉著...
我覺得...
我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似的...
原來...
那種失落感是來自於爺爺...
遲來的眼淚...
在即將對年的今天...
不由自主的落下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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